我们经常看在清宫剧时候有这么句话,“流放宁古塔与披甲人为奴”。这到底有多可怕呀,其实流放宁古塔确实有这么回事,但流放到那其实跟度假似的。这到底怎么回事,我们今天就来聊聊。流放宁古塔与披甲人为奴,属于清朝五大刑法笞、杖、徒、流、死中的流刑。
那宁古塔在哪?披甲人又是什么人呢?
宁古塔位于今天的黑龙江省牡丹江市古城村,距北京大概公里,属边疆重镇。披甲人是当地的守军,最初是清军的俘虏,一群兵痞,后来被招安,但被朝廷歧视,地位很低,扔到这里受罪。
那我们来这就是度假呢?我们先讲几个故事。
顺治14年,清朝发生了科举舞弊案,有个叫吴兆谦的考生受到牵连被流放宁古塔。吴兆谦他们家世代为官,家底殷实,买通押送的差官路上没受太多罪,但是宁古塔臭名昭著,吴兆谦心里还是没底,一路上写了很多诗来缓解紧张的心情。
谁曾想到了之后发现并非如此,每天早晨点个名就没事了,该吃吃,该睡睡。刚开始,他很紧张,生怕这是个阴谋,要把自己弄死,时间一长,他发现真没事。
那有时候还跟同样被流放来的朋友们一起聚会,喝酒写诗、朝夕相对、欢若一家,从早到晚都在一起,愉快的跟一家人似的,他在日记里记录了当时生活的样子。不过也不是一帆风顺。当时沙俄跟清王朝在东北地区经常发生冲突,宁古塔作为边陲重镇自然不太平,吴兆谦也被拉去当炮灰。不过因为他们家有钱,所以托人花钱在宁古塔将军身边谋了个文职,从而远离战场。
一来二去跟将军混熟了,后来将军让他来自己家里当家庭教师。再后来,宁古塔将军帮他在当地开设了私塾,让朋友们都住过来陪着自己传道受业、开化百姓,生活十分惬意。时间一长,周围村的孩子都来他这儿读书,据说还有中举的。
生活质量不愁了,就得满足自己其他需求,他被流放之前,老家有媳妇儿,于是把媳妇接到宁古塔一起生活。第二年,还生了个孩子。后来,吴兆谦当时最担心的事就是自己被赦免。他的家人不知道他在宁古塔过着幸福的生活,各种想辙想把他救出来,于是找到当时的朝廷重臣明珠,花银子到处打点,终于在明珠的帮助下,把吴兆谦救了出来。此时吴兆谦已经在宁古塔生活了23年,听说被家人救出来了,号啕大哭,只能回到江南老家。
回到老家之后,写了很多怀念宁古塔的诗词,三年之后郁郁而终。临终前还把儿子叫到身边,他说我们曾经在东北狩猎,在牡丹江钓大鱼,带回家跟你母亲一起吃,怎么才能再过上这种生活呀。可见他对宁古塔生活的怀念。
吴兆谦是个有钱人,那穷人来了是不是就很惨?当然不是!宁古塔这地方太偏僻,百姓不够开化,生产力水平低下,尤其是农业非常落后。有个叫张晋彦的人,是明朝兵部尚书,归顺清朝之后卷入文字狱,被流放到宁古塔。
到了之后,他发现当地农业水平落后,把种地当成放牧。今年在这儿种,明年换块地种,这种方式比中原差太多了。张敬彦就教当地人怎么种地,告诉他们这块地种完,好好保养,明年还能继续种。因为他教得太好,眼瞅着这个收成一年比一年好,宁古塔人把他尊为五谷神,给他烧香盖庙,把他供奉了起来。
类似这样的事非常多,有的犯人把中原地区的种子带到宁古塔,经过几代培育,让宁古塔人吃到了从来没有见过的中原作物。今天我们都知道东北是产大米的好地方,就是这帮人给带过去的。
不止种地,手艺人在宁古塔照样不愁吃饭。雍正六年发生了震惊朝野的文字狱,吕留良的尸体从棺材里拉出来鞭尸,后人被发配宁古塔。他有一个孙子,精通医术,刚到宁古塔就受到热情款待,宁古塔将军盛情款待,还让他在宁古塔的医官。
不光有手艺的人来了能立足,没手艺也不要紧,来了做生意一样能活的很好。被流放的人发现宁古塔这边盛产人参、鹿茸、野兽的皮毛,这些东西在中原人看来比金子还值钱,但是在当地这些东西很容易获得,不怎么值钱。于是中原人开始在宁古塔办集市,吸引商人前来贸易,其中不乏有从江南地区过来的商人。没过多久,宁古塔就变成了东北重要的贸易中心。有个江南商人来到宁古塔,瞬间被眼前的繁荣吓坏了,不禁感慨,宁古塔怎么跟江南一样繁华!
故事讲完了,大家英国也看出来了,流放宁古塔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不过朝廷把犯人流放到银古塔,是为了惩罚他们,现在反而让他们过上了幸福生活,朝廷难道就不管吗?其实也管,不过就是象征性的。比如说吕留良的孙子,当了医官之后,消息传回朝廷,雍正很生气,犯人怎么能进体制当官呢?下旨撤了他的职,要求对他严加惩办。
圣旨到了,宁古塔将军只是遵旨撤他的职,但是钱照给活照干。雍正知道之后也没生气,默许了这种行为。
不光吕留良孙子的事,其他人享福的事朝廷也都知道,就是象征性的管管。为什么呢?归根结底是性价比的问题。宁古塔是边疆,不叛乱是朝廷对于这种地方施政方针,要保证守备部队的忠诚,其实朝廷对这帮披甲人并不是完全放心,朝廷把这些犯人送过去给他们当奴隶,让他们感到朝廷的关怀,达到让他们对朝廷忠心的目的。至于犯人去了是真当奴隶还是度假,朝廷一点都不关心,只要不造反就行。
这帮犯人帮助当地发展生产力,跟披甲人之间保持一种良好关系,更能让当地稳定。如果硬要破坏这种关系,肯定会引来披甲人的不满,到时候龙兴之地不稳,朝廷还得派兵镇压,太不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