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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三宝
◎刘志强
东北三宝分为东北“新三宝”和东北“旧三宝”。东北新三宝是人参、貂皮和鹿茸,是富人的三宝!东北旧三宝是人参、貂皮和靰鞡草,是穷人的三宝!——作者题记
生活在东北的人们都听说过“东北三宝”。但是,如果你现在做调查问卷:“东北三宝是指哪三宝?”可不保证你会得到相同的答案,也许有很多的年轻人是答不上来的。现在东北统一的三宝是指人参、貂皮和鹿茸,就是我们所说的东北“新三宝”。从经济价值来说,“人参、貂皮、鹿茸”应该属于同一个系列,是富人的三宝。
东北“新三宝”的人参,又名“人葠”,俗称“棒槌”,属五加科多年生草本植物,为驰名中外的珍贵药材,被人们称为“百草之王”,是闻名遐迩的“关东三宝”(人参、貂皮、鹿茸)之一。由于人参根部肥大,形若纺锤,常有分叉,全貌颇似人的头、手、足和四肢,故而得名。
在古代,它有许多别名和雅号,如:神草、王精、地精、*精、血参、人衔、人微等,人们所说的“百草之王”是从满语中翻译过来的。满族人称人参为“奥而厚达”,“奥而厚”是草类总称,“达”为首领、头人之意,故将其译为“百草之王”。
前不久的一天晚上,我听邻居张大爷讲过一个关于人参的故事。人参的故乡原来是我们的老家山东省。据传说,很久以前,山东有座云梦山,山上有座云梦寺,寺里有一老一小俩和尚。老和尚早已无心烧香拜佛,天天下山游荡。小和尚在寺中,还时常挨老和尚怪罪刁难,人被折磨得骨瘦如柴……
一天,老和尚下山,临行前,给小和尚安排了很多活计。小和尚吃力地干着,直累得腰酸背痛。这时,不知从何处跑来一个穿红兜肚的小孩,不声不响地帮小和尚干起活来。说来也怪,在穿红兜肚小孩的帮助下,活儿很快做完了。此后,只要老和尚下山去,穿红兜肚的小孩就来帮助小和尚忙这忙那。老和尚返回寺中,小孩就不知去向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老和尚每次下山,不论给小和尚安排多少活计,他总能做完做好,老和尚心生疑心。而且,近来小和尚与以前简直判若两人,脸红润了,精神飒爽了,身体也健康了。于是,老和尚便叫来小和尚,问其究竟。在威逼利诱下,无奈的小和尚只好说出实情……
老和尚心想:“深山峻岭,哪来的红兜肚小孩?莫非是仙草棒槌(人参)?”
随后,老和尚从木箱中取出一根长长的红线,穿上针,递给小和尚说:“这个小孩如再来时,你悄悄地把这根针别在小孩的红兜肚上!”
老和尚又下山了,红兜肚小孩又来了。善良的小和尚本想把实情告诉他,但又怕老和尚处罚自己。小孩干完活计,准备返回时,小和尚趁其不备,将针别在了小孩的兜肚上……
第二天,老和尚把小和尚锁在库房中,手持镐头,顺着红线,来到一株老松树下,只见那针插在一棵棒槌苗上。他高兴极了,举起镐头,恶狠狠地刨下去,不一会儿,便挖出了一个“参童”来。
老和尚把“参童”带回寺里,放入锅中,加入水,盖好的锅盖上又压了块大石头。于是唤来小和尚,生火烧煮……
这时,老和尚朋友突来寺中,言有要事,请老和尚下山一趟。老和尚难以推辞,只好随其下山。临别,老和尚反复叮嘱小和尚:“我不回寺,不准揭开锅盖!”
老和尚走后,不一会儿锅开了,锅内冒出一股香气,小和尚好奇,搬开石头,揭开锅盖,香气扑鼻而来,只见锅内煮着一只大棒槌。小和尚用勺舀汤放嘴里,又香又甜,美味的诱惑,小和尚不管三七二十一,索性将人参与汤吃喝一个净光。
老和尚办完事情,匆忙赶回寺中,急急忙忙打开锅盖,取棒槌。老和尚见锅里空荡荡的,棒槌不翼而飞,追问小和尚人参的去处。顺手取一木棍向小和尚打去……
小和尚不知所措,在寺里奔跑躲藏,跑着跑着,顿觉两腿生风轻飘,悠然地腾空飞起而去。老和尚见得这般情景,心想“参童”定是被小和尚偷吃了,懊悔不已。
原来,锅中的人参就是红兜肚小孩。老松树下长着一对人参,自从那棵“参童”被老和尚挖走以后,没被挖去的这棵人参,伤心极了。老松树安慰道:“好孩子,别哭了,这儿是住不下去了,我带你到关东去吧!那里人烟稀少,我可以永远保护你!”
于是,人参不哭了,他和小伙伴们跟随老松树飘移到了关东的深山老林,寻得宜居之地长白山,安家落户了……
从此,关内人参日渐稀少,直至消失!而长白山人参却越来越多,乃至发展到整个东北……
关于人参的药用价值,还有一个神奇的故事呢。从前,在东北山村,有一对兄弟,于冬天带上弓箭、皮衣和干粮,上山去打猎。上山的第二天,狂风大作、雪花纷飞,大雪下了三天三夜,山路全被大雪覆盖,迷了路的兄弟俩无法出山。他们找了棵空心大树藏身,为了节约粮食,又挖些草根充饥。偶然发现有一种大拇指粗的草根,形状像人的胳膊和腿,放到嘴里一尝,甜津津的,吃了这东西,他们感到浑身更有劲了,有时吃多了还会流鼻血。因此,他们每天就只吃一点儿……
直到第二年开春,兄弟俩才满载着猎物下山回家。村里的人以为他俩早死了,见他们又白又胖地回来,都奇怪地问他们:“吃了什么好东西,长得这么结实?”兄弟俩拿出草根给大家瞧,大伙儿都说这东西长得像人的身体,这形如“人身”的根被后人称为人参。人参味甘、微苦,性微温,入脾、肺两经,具有补气固脱、补益肺脾、生津、安神、益智之功效,可用于重病、久病、大出血或脱水后引起的虚脱等症。
东北“新三宝”的貂皮,可分为紫貂皮和水貂皮两种,其中紫貂皮较为名贵。紫貂属中小型兽类,躯体细长,四肢较短。头形狭长,耳短面圆,嗅觉、听觉灵敏。犬齿较发达,裂齿较小;上臼齿横列,内叶较外叶宽;臼齿齿冠直径大于外侧门齿高度。前后足均5指(趾);爪锋利,不可伸缩。紫貂主要分布于我国东北和俄罗斯的西伯利亚针叶林中,它在白天活动,通过嗅觉和听觉猎取小型猎物,包括鼠类、小鸟和鱼类等。现在的紫貂已能人工饲养和繁殖。
紫貂皮毛多为褐色,皮板优良,毛绒丰厚,色泽光润,以其华丽美观、保暖性强而被列为制作高级皮衣的上品。貂皮是丝绸之路贸易交流的物产之一。
我曾看过这样一则报道:一摄影记者老张拍摄了杀貂取皮的过程。
一杀貂男子将貂从笼子里拎出来,头朝下狠狠地砸在地上,刚刚还瑟瑟发抖的貂立刻昏死过去。杀貂男子再用斧子斩去貂的四肢和尾巴,此时的貂还没死,估计是断去四肢的疼痛将其痛醒了,它挣扎地挥动着流血不止的残肢。杀貂人将貂倒掉起来,打算开始剥皮。
记者老张有点看不下去了:“貂还活着呢……”
杀貂男子回头看了老张一眼:“就是要它活着,死了就掉价了。”
老张不懂:“这也有讲究吗?”
“外行不懂,正常。活貂取皮的好处多,能保证貂皮色泽光亮,要不然毛就立不起来,卖不上好价钱。”
看着那只貂的皮从尾根开始慢慢往下剥,老张的眉头深深的皱起,那血腥的场面当真惨不忍睹……当皮剥到貂的面部时,异常难剥,杀貂男子使了三次力才将皮和貂身分开……
老张没再开口,看着那笼子里一只只貂蜷缩着颤抖的身子,目睹同伴一只只被杀害,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老张的脑海中突然想起了南京大屠杀,日*疯狂屠杀中国手无寸铁的百姓的各种血腥画面像电影回放一样在老张的脑海中浮现……
是否太残忍了!
我的爱人皈依佛门后,便断然决然地成为一名素食主义者,并将新买的貂皮大衣脱下,放入衣柜中,再也没有穿过……
东北“新三宝”的鹿茸,是指雄性梅花鹿的嫩角,此时尚未长成硬骨,带茸毛、含血液,是一种高级补品和珍贵的中药。雄鹿每年大约在4月中旬旧角脱落,生出新角,若不及时采茸,长到8月份以后,鹿角就骨质化了,外面茸皮脱落,鹿角变得又硬又滑,一般雄鹿每年可锯收两次鹿茸。
梅花鹿全身都是宝,所以古时候人们把鹿称作神兽。但是鹿身上最珍贵的东西要算是鹿茸了。
鹿茸含有丰富的复合蛋白质和激素,以及磷酸钙、胶质软骨素等化学成分。它能温肾壮阳,生精益血,强筋补髓。主治虚劳赢疲,血虚眩晕,腰膝酸痛,萎滑精,虚寒血崩等病。
关于鹿茸,有这么一个美丽的传说:相传很久很久以前,关东的大地上没有一条大江大河,生活在这里的动物们一到干旱季节就要受到干渴的折磨,痛苦万分……
王母娘娘知道后,十分同情它们。于是,就指派七名仙女降临凡间,凿开了长白山天池,放出了一片清清碧波,从云端直落而下,形成一条瀑布,流成二道白河。白河之水又日夜不停地向前奔涌,涌出了松花江,救活了鸟兽们……
可是,开凿天池的任务过于繁重,工程完工时,七个仙女就累倒了六个,她们个个精神萎靡,疲惫至极,未累倒的那个仙女也十分焦灼,因为如果她们不能按时返回天宫就将有大祸。正在这时,从森林里跑出一只梅花鹿,它来到仙女们面前,泪眼婆婆,猛然间只见它一头向石坨子撞去,撞断了犄角,口含茸血喂仙女们饮喝。六个仙女得到了鹿茸的滋补,转眼间就变得精神焕发……
当然了,我们对这个故事的真假虽然无法辨别,却也说明了鹿茸的奇妙威力。至今关东人仍然对鹿茸情有独钟,视它为瑰宝,并作为生命的依托!
东北“新三宝”和东北“旧三宝”有哪些区别呢?“三宝”,顾名思义,就是东北有三种极具代表性的物产,这前两样的“人参”和“貂皮”确实是东北的特产,“新三宝”的第三宝鹿茸也有很高的药用价值,早已闻名天下!
我的青少年时代是在山东老家度过的。小时候,常听老人们讲:“东北有三宝,人参、貂皮、靰鞡草!”
这里说的东北三宝,就是我们所说的东北“旧三宝”,是穷人的三宝。“人参、貂皮、靰鞡草”之所以说是穷人的三宝,是因为穷人可以把人参和貂皮卖了换些钱,买些米和日常用品,再加上东北天气苦寒,穷人老百姓把靰鞡草填在鞋子里,能保证脚不被冻坏,所以靰鞡草是穷人的宝。而富人有温暖的棉靴,就不认为靰鞡草也是东北三宝了。其实,旧三宝的文化价值是非常深厚的。
靰鞡草是多年生草本植物,具有保暖防寒的作用,我国东北山区的老百姓十分喜欢它。表面看,靰鞡草样子很普通,茎叶细长,绿色,一簇簇丛生,花穗绿褐色。但是,数百年来,这种普通的小草,与东北山区的农民生活密切相关,成为不可缺少的必需品。每到秋季,人们便到山上去割靰鞡草,晒干存放。靰鞡草在使用前,还要用木棒捶打,打柔软以后不伤脚。
关于靰鞡草有这么一个故事,据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的长白山上住着一家人,家里只有一个老太太带着两个儿子,哥俩都很孝顺,因为老太太身体不好,所以哥俩从不上山挖人参。因为挖人参要长期在山区林海转,而且要跑的很远,不能照顾老太太。哥俩每天只上山打柴,用打来的柴换米度日,生活过得很艰苦……
不久,老太太就病死了,哥俩伤心极了,他们埋葬了老太太后,就决定上山挖人参。于是,哥哥带着弟弟进山了……
正值七八月间,人参正是结籽的时候,可是怎么挖也挖不着,一直到九十月了,人参叶都枯*了,也没挖到多少……
这时,挖人参的人都下山了,因为不久后就要下大雪了,山上根本不能住人。
可是,哥俩不甘心,想再留一段时间!哥哥便带着弟弟在山上走,越走越远,不久就迷路了……
一天,山上下了第一场雪,大雪漫天飞舞,吹得人直发抖,哥俩找了一棵大树,来挡点风雪。弟弟年纪小,又加上累了一天,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哥哥睡不着,便自言自语:“都是自己害的,要不是自己固执,就不会弄成今天这样!”
他看着年幼的弟弟,又看看剩下的一点点小米,心想:“这只够一个人吃的,要是吃了它,也许还有点希望走出去……”
于是,他看着熟睡的弟弟,便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棉袄脱下来,盖在弟弟身上,又把仅有的小米放在弟弟身边……
正要离开,他看见弟弟的靰鞡破了,里面的袜子也破了,脚趾头冻得通红的,便拿起镰刀把自己的头发割下来,塞到弟弟的靰鞡里!
他知道自己一定会冻死的,他不想让弟弟看见自己冻死的样子,于是就走了……
第二天,风止了,雪停了。
弟弟醒来,觉得浑身暖暖的,脚趾头也不冷了,一看,他疑惑了:“哥哥的棉袄怎么在自己身上,脚上怎么包了哥哥的头发?”
他觉得不对头了,马上站起来到处找,他一边找一边喊,走了不远就看见远处树下有一个人似的,他赶忙跑过去,可是哥哥已经冻死了……
弟弟抱着冻死的哥哥,伤心极了。他含着泪埋葬了哥哥,为了来年可以找到哥哥的坟,就把哥哥的头发埋在了坟头上。弟弟吃了剩下的一点小米,趁着太阳正暖,就走出了树林……
第二年,弟弟又上山了,他找到哥哥的坟,疑惑了:“哥哥的坟上怎么长出了像头发一样细细软软的草呢?”
于是,他拿镰刀割了一把想带下山去种,因为这太像哥哥的头发了,看到它就好像看到哥哥一样……
跪拜完哥哥的坟后,弟弟就下山了……
自弟弟种下这种草之后,这一带许多地方也长满了这种草,人们都知道了这个动人的故事,便争相仿效,把这种草放入靰鞡,靰鞡就很暖和,“靰鞡草”也从此而得名……
因此,我们说东北三宝分为东北“新三宝”和东北“旧三宝”。东北新三宝是人参、貂皮和鹿茸,是富人的三宝!东北旧三宝是人参、貂皮和靰鞡草,是穷人的三宝!
(责任编辑:单斐)
作者简介
刘志强:出生于山东省曹县,现居住黑龙江省七台河市,文学爱好者,曾在《中国报告文学》《北方作家》《关东美文》《知青文学专号》《黑龙江日报》《黑龙江生活报》《黑龙江工人报》《七台河日报》《七台河矿工报》《七台河广播电视报》等报刊上发表过多篇文学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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